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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墨笙缓缓蹲下身,轻轻拉起截绳子一抽,活扣立刻收紧。锦鸡受到惊下,扑腾着翅膀要飞起来。可是顾墨笙做的那个活扣一头是绑在树上的,为的怕野鸡落入陷阱之后挣扎,人力控制不住,现在锦鸡的一只脚已经叫活扣扣住,两只翅膀扑腾得地上落叶草枝乱飞,就是飞不起来,总要折腾了十来分钟,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不动了。
林嫮生这才吐出一口气,要往锦鸡跟前走,又怕锦鸡奋起伤人,正是迟疑的时候,顾墨笙看出她的踌躇,笑着伸手拉住她:“跟我来,不要怕。”
锦鸡样子实在漂亮,头肩上翠绿的羽毛泛着金属的光泽,腰、背、翅膀上的羽毛五彩斑斓,看到有人靠近,张开翅膀还想挣扎,叫顾墨笙捏住了两只翅膀,提了起来。
林嫮生试探着伸手去摸锦鸡身上,手还没摸到鸡身上,只听锦鸡在喉咙里咕咕几声,头扬了起来,尖利的喙迎向她的手,吓得她一下退后两步,把手背在身后,不敢再伸手。
“老实点。”顾墨笙立刻在鸡头上弹了个下,锦鸡小黑眼珠转了两转,这下真是老老实实地低了头,不光黑白相间的尾羽垂落,连紫红色的羽冠也垂头丧气地耷拉下来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
林嫮生叫它吓到的时候还有些害怕,一看到它这样老实,又怜悯起来,绕到顾墨笙身边:“好不好不要杀它,怪可怜的。”
顾墨笙转头看着林嫮生,看到她发梢沾了片草叶,伸手替她拿掉,笑着讲:“好啊。”空着的那只手顺理成章地握住林嫮生的手,拉着她往回走,“你要喜欢,可以养着。”
林嫮生好奇地问:“它不会飞走吗?”
又听见顾墨笙温柔地回答:“绑着翅膀就飞不走。”
林嫮生又讲:“那就养着。”
顾墨笙侧头看着林嫮生,笑着讲:“好。”眼角却是往一从树丛扫了眼,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拉着林嫮生往前走,一路还同她讲当年他在德国留学时和同伴打猎设陷阱抓野兽的事,听得林嫮生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。
两个人越走越远,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,轻到再也听不见。
躲在树丛后的陆凌桓再也站不住,两条腿一软跪到地上,他今天陪章丽娟来东岳庙烧香,烧完香之后章丽娟到厢房休息,陆凌桓心情烦躁在房里坐不住,听道士说庙后风景不错,就撑着拐杖过来散散心。刚进树林的时候,陆凌桓觉得四周寂静安详,就连焦灼的心情也舒缓了些,哪里晓得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讲话的声音。那声音虽然轻,可是陆凌桓对和林嫮生有关的事可以说敏感已极,一下就听出是林嫮生的声音。
嫮生在这里,而且听她的声音一点苦楚也没有的样子,陆凌桓一下子激动起来,根本来不及想和顾墨笙一起失踪,失踪现场还是血迹斑斑的林嫮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撑了拐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。
没走两步,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,陆凌桓也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,那声音用最彬彬有礼的态度,强横霸道地宣布要抢夺林嫮生,那是和林嫮生一起失踪了的顾墨笙。
明明失踪了的两个人,一起在佘山出现,听声音还是心情愉快的,陆凌桓就猜到肯定有其他□□,一颗心直往下沉。
陆凌桓想知道林嫮生现在怎么样,又为什么要做出失踪的假象,所以撑着拐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,渐渐地就靠近了顾墨笙设下的那个陷阱,藏身在了树后。
陆凌桓选择的躲藏位置前面正好有片树丛能遮挡他的身影,又不会遮挡他的视线。他亲眼看着林嫮生和顾墨笙两个人肩并肩地躲起来预备抓野鸟,又看着林嫮生凑到顾墨笙身边和他说话,神态娇憨可爱,两只眼睛闪闪发亮,刺得陆凌桓要抓着胸口的衣襟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来。
可是接下来,亲眼看着林嫮生被顾墨笙抱在怀里亲吻,陆凌桓呼吸也觉得困难,如果不是他们最后分开了,陆凌桓都要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。
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极端了,可看着林嫮生用又是天真又是神秘的神色凑到顾墨笙面前和他说话,陆凌桓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,砸在翠绿的草地上。可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出,生怕叫林嫮生看见了,以为他是偷窥的疯子。
好不容易才熬到林嫮生跟着顾墨笙离开,陆凌桓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得干干净净,双膝一软跪地,两只手死死地抓进地面,嗓子里嗬嗬出声,却是一个字也讲不出。